以身相许8
双更来了
(累到趴在沙发上喘气
肖战哥哥，不要离开我好不好。
王一博总能击中自己心中最柔软的那个地方。不知道为什么，也许是因为自小单亲家庭过早的成熟让他对王一博总有种……莫名的心疼？
而且很奇怪，他对王一博有种蛮不讲理的好感，甚至冥冥中有种熟悉的亲切。
如果这是命中注定。他想。
他为了这个叫王一博的人，一而再再而三地抛弃自己的常规，去做那些在他看来太疯狂的事情。
肖战和王一博坐在后座上，司机自觉地升起隔板。
肖战转头去看王一博，他眼圈红红的，好像哭过似的模样。
可是他的五官又是那么锋锐冷酷，几乎让他以为是错觉。
肖战的手掌轻轻磨蹭着膝盖的布料。这是今早从王一博衣柜里拿出来的，料子很舒服。他微微低着头，感觉手心好像出了一点汗。
他是爱出汗的体质。肖战把手抬起来，阳光照在手心，掌纹存蓄一点晶莹。
“你想说什么。”肖战出了神似地看着手心，好像那里一闪一闪的是星星。
王一博咬住下唇，手在膝盖上微微张开，又握紧成拳，像是想去握他的手却不敢。
“我……我没想到他们居然这么快。”王一博深深吸了一口气。肖战偏头，眸色冷静至极：“所以你想让我待在家里，包括把我送出国，包括给我母亲治病……是想转医院吧，为的就是不让他们太早找到我。”
他的目光太锐利，似乎终于从那个漂亮的壳子里抽出一把与之不同的尖刀，狠狠地把一切粉饰太平都撕碎。
王一博张了张嘴，却无可辩驳。他知道肖战不是傻子，他也不想骗他。
“所以五年后你的筹码是什么，我因为这些感激你，还是我爱上你。”
肖战的声音很轻，却带着一点说不上来的嘲讽，让王一博后背骤然一冷。
“不是那样……我……”王一博好像怕他就这么凭空消失一样，突然抓住他的一只手，紧紧的，惊觉两人的手心都是汗湿冰凉。
肖战慢慢吐出一口气，好像试图寻找什么可以依靠的东西，目光飘忽地四处看，却没有甩开他的手。
“我听你的解释，你说。”
肖战一字一句开口，似是疲惫至极。
他已经把自己全数交了出去，任由对方处置，要杀要剐，都是他自己的信任。
“我……我其实很早就见过你。”王一博咬住下唇，通红，几乎要破皮流血。
肖战心里那点莫名的熟悉感确认了，睁眼，像是鼓励他一样：“什么时候？”
“一年……还是两年前？那时候我还没有染发……”王一博说话有些语无伦次，说着说着手指又是收紧，几乎握得肖战有些痛。
肖战也没有去管，只是下意识放轻了声音：“你慢慢说，没关系。”
王一博慢慢呼出一口气，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，说得慢而轻，像是尽力把自己想说的话表达清楚：“那时候我外婆住院了。我外婆是个特别好、特别喜欢热闹的人，她不要单独的病房，非要跟别人混住。”
于是就那么巧，跟肖战的妈妈一间病房。
“其实我没有去过几次……你可能已经不记得我了，但是你曾经削苹果给我吃，还说我长得好看，说以后哪个小姑娘跟我一起肯定特幸福……”
王一博说得断断续续，肖战却慢慢回想起来，那个有时笑容灿烂，又带着一点疏离的孩子。好像是养不熟的那种疏离，因为从小处在某个环境里，难以信任别人的那种疏离。
一个成熟的，却总能从笑容里寻找出一点天真无邪的孩子。
“那时候其实我就有点喜欢你了……就是，我明明知道你特别特别好，但是不被人重视。我就特别想让别人知道……但是又怕他们知道把你抢走。”王一博说得有些混乱，肖战却能听懂。他把另一只手抬起来覆在王一博握住他的那只手上，温柔的，像是某种慰藉：“你慢慢来。”
“我……我其实有点奇怪，你们看起来很穷，但是住在很好的医院，所以我就偷偷去调查了你一下，然后知道你从小就很好，然后一直打工帮母亲……那时候就觉得……很……心疼，不知道为什么，想帮你……”
王一博像是得了鼓励，一字一句说下去：“我本来想偷偷帮你在医院付一点钱，后来却发现有人向你母亲的账户汇款……直到发现你是肖家的……遗留在外的孩子。”
他很小心地避过私生子的称谓，像是全然掏心掏肺了，索性把所有话都说出来：“我那时候其实还有点开心。我就想，如果你能继承肖家的财产，父母肯定会很同意我们结婚。我当时……我当时也想到了你的身份能帮我拿下王家……但是，但是我是因为喜欢你，我……”
王一博说到这里，似乎也知道这样难以信服，张了张嘴，却没再解释更多，只是微微垂下头：“出国你想出就出，我一定不会打扰你，结婚……我们的婚约也可以取消……”
肖战突然抱住他，一手覆在他后背，一只手轻抚着他的后脑勺，把一头金发的脑袋按到自己肩窝。
王一博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泪流满面，眼泪止不住似地，全抹在了肖战肩窝处的衣料上，洇湿出深色的痕迹。
他控制不住自己声音的哽咽，索性什么也不说，只是紧紧抱住肖战，眼泪无声地流淌。
他好像一直是这样，好强，不愿意把脆弱表现出来，却在肖战面前这样狼狈。
好狼狈啊，他想，真是丢人。我这么幼稚，肖战一定不会喜欢我吧。
他那么好的人。
“婚约不用取消。”肖战轻轻揉着他的后颈，安抚似地。
王一博哭得耳朵嗡嗡的，有些听不真切，下意识回问：“什么？”
闷闷的，带着点鼻音的，听起来有些茫然的，不敢相信的。
“我说。”肖战的声音慢，却是清晰的，“婚约不取消，我们五年后结婚。”
